起步——从摔跤开始，上海冰壶队正在训练
“左膝跪地，右腿伸直，躯干前倾！”在上海大学生体育中心的冰壶滑道上，教练张新娣不断地喊着指令，一遍遍重复这几句话。按照指令，队员们摆好姿势，右脚踏在起蹬器上，用力后蹬……身体滑出去了，可脚总不听使唤，结果左摇右摆、前俯后仰、踉踉跄跄，10名队员摔倒了7个，上海外贸学院新闻系大一新生薛蕴章甚至撞伤了右髋，走路有些勉强。
万事开头难。上海冰壶队本月9日成立，全部25名队员都是在校学生，有大学生，也有高中生。建队后的首次冰上训练，10位女队员参加。对这第一课，想必谁都印象深刻——总在摔跤，跌倒又爬起。“希望下次训练课不再有人摔倒！”张新娣在训练总结时开玩笑道：“你们都摔伤了，我找谁练去？”大家都笑。
一次次摔倒，一声声笑
薛蕴章一瘸一拐走出冰场。这两天，这个年方19的上海小姑娘纠结在泪与笑中。10日，首次体能训练：跳绳100次、蛙跳20米、前滚翻、折返跑，这包括4项内容的一组动作必须在1分钟内完成。渐渐地，小薛的动作慢下来，跳绳时绳子也缠上了鞋尖，一组动作超时53秒，只得重做。
练了三四个回合，成绩还是不达标。训练间歇，她侧转身背对队友，双肩一耸一耸抽泣起来，回头时，手里捏着张泪湿的纸巾，接着，又跑去训练了。“其实也不是委屈，只是机能反应——在很累的时候，眼泪会控制不住地落下来。”小薛在训练后向记者解释，累没什么，但有点恼：“明明很想做好，动作却始终不能到位。”
有心无力，这在“投壶”训练时更明显。莹白的冰面上，女生们蹲伏着，要将重达19.1公斤的冰壶推向40米开外的营垒，起步时，冰壶的提把在10点位置，至前卫线出壶时，壶把则要“刻”在12点位置，同时必须兼顾好身体的姿态和平衡。
队员们一个个栽在这个环节上，有的侧倒，有的前扑，还有的全身趴地。“别看我，一看就摔跤，要不你试试？”姑娘们一边拍去手上的冰屑，一边相互嗔怪。一次次摔倒，一声声笑。累与痛，都融化在笑声中了。
她们的坚强“出乎意料”
上海对外贸易学院体育教学部主任崔树林被笑声感染了。上海冰壶队有15名队员来自外贸学院的金融、外语等专业，这两天，老崔一直在场边“陪练”，一站三四个小时。
看她们屡败屡战，老崔颇受感动，说孩子们的坚强“出乎意料”。上学期末，学院招募冰壶运动员，本想多招一些，因为“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退出”，结果——“出乎意料”。
2月1日，第一次试练，第一个科目是30分钟长跑，参加的10名女生全部坚持了下来；2月3日拉韧带，有队员疼得哇哇叫，仍没人离开；2月4日首次上冰，差不多每人都摔倒了十几次，依旧无人放弃。“没想到她们这么能吃苦。”崔树林说。
这10名女生中没有一个有冬季运动基础，很多人别说滑冰，“就连旱冰都没滑过”。让她们坚持的动力只有一个：兴趣。薛蕴章说，高考模拟题中有道计算冰壶运动摩擦力的题目，从此就对冰壶有了兴趣。队员翁怡庆说，喜欢冰壶，因为它不是纯粹的竞技，“要动脑筋，像下围棋、国际象棋那样，出手前先谋划好下一步、再下一步。”还有，小姑娘说，投壶那一刻“感觉很优雅”。
崔树林介绍，这儿是他们学校“体教结合”的一块试验田，“队员全部是在校学生，‘零基础’，大一才起步。”将他的意思换句话说，就是队员没一个“嫁接”而来，是特招的成熟选手。“如果她们尝试成功，那其他高中生、大学生应该都能打好冰壶。”
推动“北冰南展”突破口
冰壶在冰面滑出长长一道曲线，而尝试冰壶项目，是上海推动开展冬季运动的起点。
在上海冰壶队成立仪式上，上海市体育局局长李毓毅说，组建冰壶队对应着上海推动和发展冰雪运动的长远战略，这支队伍将参加2016年第13届全国冬季运动会；“除了冰壶队，我们今后还将陆续开展短道速滑、花样滑冰、冰球等项目，争取都能进军全国冬运会。”
李毓毅还表示，上海的这些冬季项目运动队不为金牌而建，而是为城市文化而建，只要市民喜欢参与的项目，体育主管部门都要做好服务工作，“比如让中学生每年都至少滑一次冰，看一场冰上项目比赛……”
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兰立认为，推动“北冰南展”，上海从冰壶起步，选了一个不错的突破口，“这个项目很时尚、有魅力，老少咸宜，技术含量高，体能要求不高，不难学、上手快，适合在上海开展”。
就在上海冰壶队成立当日，2012短道速滑世界杯组委会宣告成立——3月9日起，上海将“以冰为媒”，迎来世界30个国家和地区的冰上健儿。据说此前一周，上海冰壶队的姑娘们将接受建队后的第一次大考，跟前来上海集训的中国冰壶队打一场友谊赛。
“现在心情有点复杂，既充满期盼，又忐忑。”薛蕴章说，她和队友们会努力再努力，尽快让出手的冰壶滑出美丽弧线。
